銅煙槍:跨越百年的禁毒見證者
中山市南頭三鑫學(xué)校?七(7)班衛(wèi)依楠?
博物館閉館的提示音響起時,我的槍桿突然開始發(fā)燙。
玻璃展柜的冷氣一絲絲滲入,可我的指尖有了溫度,這是我被鎖在這里的第192年里,第一次觸到活人。低頭看,灰布長衫的袖口磨得發(fā)白。手腕上那道暗紅的勒痕還在,那是1839年被鐵鏈栓在煙榻上時烙下的。但此刻我的手不是銅的了,皮膚下能看見青色的血管,像春日剛抽芽的枝條。
展框里的我還在——一桿半人高的銅煙槍,槍桿刻著朵牡丹花。槍頭缺了個角,那是林則徐大人佩刀劈的。記憶突然涌進來:1827年蘇州的銅匠鋪里,老周頭舉著小錘敲我,汗珠砸在銅胚上滋滋作響。他的老伴在灶臺前熬著藥:“造這東西造孽啊.……咳咳……”咳嗽聲像破風(fēng)箱掩住了她的話。老周頭的手在抖。銅水濺在手背燙出泡:“不造這個,娃要餓死。”
后來我到了城南綢緞莊少東家手里,他第一次用我時,指甲幾乎掐進槍桿里,疼得我像血肉被撕裂??伤难蹨I滴在我身上,比銅水還燙:“娘病了要銀子,爹說賣了田就沒臉見祖宗。”再后來,他的手瘦得像枯枝,指甲縫里全是黑泥,總神志恍惚的念叨著“最后一口”。直到1839年夏天,幾個穿短打的漢子踹開門,我被拽出煙榻時,他撲過來咬人,被按在地上,陽光下,他脖子上的青筋像被蟲蛀的藤,而我被扔進裝鴉片的木車,駛向虎門海灘。
“慢著?!崩现茴^擠進來,灰布圍裙沾著銅渣,手抖著摸我槍桿上“周記”兩個小字,突然號啕:“我造它是為換米,不是害人??!”林則徐大人駐足,紅頂子被太陽曬得發(fā)亮:“留著,讓后人看?!庇谑俏疫M了庫房,進了樟木箱,最終躺進這玻璃柜。
“叮!”整點報時聲驚得我一顫。電子屏顯示23:00。我該回去了,可腳像生了根。轉(zhuǎn)身時,看見展廳角落的志愿者正在整理資料,桌上擺著《青少年禁毒手冊》和VR體驗設(shè)備。隔壁復(fù)原場景里,假山上的假草沾著光,青銅林則徐像目光灼灼。
“媽媽,這桿煙槍為什么沒被燒掉?”小女孩稚嫩的臉龐貼在我的展柜前。她的媽媽蹲下來,指尖輕點玻璃說:“因為它既是罪證,也是警鐘。就像你太奶奶說的,看見它,就想起你太爺爺戒大煙時在屋里如鬼上身的七天七夜,沒有一處骨頭縫里不癢?!?/p>
志愿者姐姐走過來,蹲在小女孩身邊:“姐姐教你個小妙招好不好?平時如果有人說試試這個東西,可舒服了,一定要馬上跑開,告訴老師或家長。毒品就像糖衣炮彈,表面的甜蜜無法改變內(nèi)里的劇毒本質(zhì)。”
我的指尖開始發(fā)涼,長衫在變透明。我慌忙摸向展柜,玻璃上的白霧里,周老頭的臉緩緩映出——他的手還在抖,可眼里有光:“孩子以后別造這東西了。”
“咔嗒”我回到展柜里,銅身還是涼的,可槍桿上的“周記”突然清晰起來。窗外的月光漏進來,照在槍頭的缺口上,像一滴凝固的淚。
天亮?xí)r,講解員的聲音響起:”這桿煙槍來自1839年虎門銷煙現(xiàn)場,它見證了毒品如何摧殘一個家庭。也提醒我們:戒毒和緝毒一樣,都是至死方休的戰(zhàn)爭。”
我知道,昨夜那個穿灰布長衫的我不是真的我。而是老周頭的悔,是所有被毒品啃噬的歲月里的念,在借我說話。而我,不過是一桿銅煙槍。可誰說銅不會疼?
晨光里,展柜玻璃上不知何時留的卡片被工作人員收好??ㄆ趁嬗行行∽郑?span id="wd-text-58123-19" class="wd-error">“貪欲,不應(yīng)該建立在無數(shù)的累累白骨之上。愿祖國繁榮富強,世間再無毒品。”
指導(dǎo)老師: 張文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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編輯 汪佳 實習(xí)生 黃昭瑜? 二審 陳彥? 三審 江澤豐





